“你这不是第一次,何必装纯呢?”男子阴着脸狠狠地说,他的话冰冷地打在她的身上,韵裳好似想起过去,身子一个踉跄几近跌倒。
“韵棠,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人,你再也不能为别人唱歌。”说完他留下三锭金子,头也不回地走到隔壁的厢房饮酒作乐。
韵棠回到房中放下手中的月琴,她坐在桌前自斟自饮,绝望无助地看着墙壁发呆:“阿爹!阿妈!我只想活下去,你们会厌恶我吗?我身上流出如此龌龊的血。”
老鸨芮姨推门看见手捉酒杯的韵棠,走上前劝慰:“韵棠……”
“妈妈,我逃不了吗?”韵棠抬起写满哀戚的双眼问。
“放心吧,韵棠~我答应过过世的姐姐,会保护你的。”芮姨拉住韵棠的手,试图揩去她身上过多的凝重气息。
“如果可以……我多希望一切是一场梦。多希望能回到那个时候……阿爹阿娘也还活着……还有阿赖……”
“你累了,只要歇息就好。”芮姨也被感染出一阵哀伤。
第二日那名男子再次光临“摇翠楼”,与他一道的还有一盒汉白玉匣。
“哎呀!姑娘!这名公子为了您出手可真阔绰。”服侍韵棠的丫头秋杏打开宝匣捡了一支蝶恋花纹翠羽银簪,左看右看这枚长约4寸的簪子,细瞧它点翠而成的翠绿色羽毛华贵奢美,掩饰不住地兴奋说“我听一些有见识的姑娘提过,这是宫里才有的稀罕物呢。”
“你如果喜欢就拿去吧。”韵棠眼不抬得轻捋散开的发丝,起身准备接客。
“你对我的东西就这么瞧不上眼吗?”男子一手按在门板上冷冷地问,秋杏赶紧告辞,从男子身旁溜开。
韵棠依然眼不抬地说:“既然是赠予之物,我也有权处置它吧。”
男子握住韵棠的手,脸上肆无忌惮地扫视她的双眼:“你真是愈加让我感兴趣了。”
他顿了顿说:“我有些疲乏,给我唱首曲子吧。”
韵棠抽走手转而问:“那么你想听什么曲子呢?”
“拣你喜欢的。”男子径自走到韵棠的床上躺下,他支起右肘撑起半个身子面朝韵棠说。
韵棠拾起月琴,手拨琴弦唱道:
“雨蘅染纤嚣,风蜇净野篌。
夏蛙闹兰荷,夜锦飘丹寇。
莺簧偷愁香,拾镯共沙鎏。
三阶漏声悄,盘郁追雀宿。
湿云断梦非,东岳循幻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