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姜凡走到岳灵心身边,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沉默了一会儿,他下定决心似的,拉着岳灵心起身。“走吧!”
“放开我!你放开我!”隐忍不言的岳灵心突然怒吼起来,拼命地挣扎着把姜凡推开。姜凡沉默地受了她几拳,看着她眼泪扑簌簌地掉了出来,他低着头,心里微微地叹口气。
父亲是岳灵心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对着父亲的头颅,她本该有千言万语,该大哭大闹,然而她只是看着那只盒子一句话不说。她把所有的情绪都憋在心里,只会让她更加难受。
如今能够喊出来、哭出来,于她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等她的情绪平稳一些,姜凡才又低下头,拉着她的胳膊说:“娘娘,进去吧。”
岳灵心声嘶力竭之后,只剩下沉默的哽咽。她用手捂着胸口,极力地吸气。姜凡走近时,她往后退了一步,脚步跄踉地没有站稳。姜凡赶紧上前抱住她,却见她已经晕了过去。
江玹逸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姜凡怀里的岳灵心。他双手静静握成了拳头。
“皇上,微臣失察,轻信部下谗言,误害忠良,请皇上治罪!”柳秉城向着江玹逸,噗通一声跪下来。
“分明就是你陷害我爹!”君如风握着拳头冲过来,揪住柳秉城的衣襟。
柳秉城镇定地露出一副悔痛表情,就好像是排练已久般熟练,毫无破绽,“君先锋,你真的误会了。从前我也是岳将军帐下之人,对岳将军一向敬重有加,其实说实话,这次我也不愿相信岳将军会投敌叛国,只是那金铭说得有板有眼,还有受伤士兵的证词,我、我也没想到这是他们设下的局,要陷害岳将军啊!”
“你少装蒜!明明就是你和金铭合谋,害了我爹,害我岳家……”君如风收紧了手,俨然一副要柳秉城赔命的模样。
“够了!”江玹逸低喝一声,眼底隐忍着一丝怒意,分不清是为何。“大敌当前,你们一人为主将,一人为先锋,却先起了内讧,自乱阵脚,不是置万民安危于不顾,反纠缠于个人恩怨?此事乃金铭挑起,他私心狭隘,因与国丈不合,便故意陷害,朕自会处理。你们二人各自下去休整,不日出发,迎战南钺。”
“皇上!”君如风没想到江玹逸就这么放过柳秉城,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柳秉城在挑唆,可最后却把所有责任都推到金铭头上了事,分明是江玹逸想要包庇柳秉城!
“退下!”江玹逸不由分说地呵斥道,君如风未免冒犯君威,只好忍气吞声,松开揪着柳秉城衣领的手。
柳秉城松了口气,向江玹逸拱手道:“微臣遵旨。”
君如风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柳秉城从大门走了出去,双手握成拳头,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几乎就要忍不住冲上去将柳秉城暴打一顿。要说柳秉城与这次事件无关,君如风怎么也不信!皇帝是个聪明人,怎么偏偏就这次这么糊涂呢?君如风无奈地咬咬牙,没好气地说:“那属下也告退了。”
说着抱起盒子就走。
背后传来江玹逸低沉的声音:“好好安葬你义父,低调发丧,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