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闸阀被人拉下了,铁链颤了颤,总算是停了下来。
下一秒,一束光落在旷地的正中央,陆宁徐徐走出来,带着颤音的癫狂笑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如平地惊雷般炸响:“姐姐,欢迎来到我的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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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几十公里外的明兴区刑警支队里,宗迢紧紧捏着那张刚从西南那边传过来,尚还发烫的纸,那上边只有见简单的几句调查结论——
陈敏欣,死于2017年12月4日,死因自杀,绳索压迫颈部血管,脑部供氧不足致死。
注:生前患有精神类疾病,曾于溪川镇一家民宿内任职,因与人发生争执被辞退。
陈敏欣,就是陆宁的母亲。
紧接着,后边又有新的补充发过来——【当地有传言说陈敏欣是林夏死亡的真凶,老板因此把她辞退了,后来客栈发生爆炸,死了两个个短租户,网上有人爆料说是她的报复,不过没溅起什么水花。】
宗迢瞥了眼墙上的电子时钟,时间正从12月3日晚,缓缓跳向12月4日的凌晨。
重重蛛丝马迹在他的脑海里快速地重组,很快编织成一张完整的网络。
他恍然大悟,爆炸不是结局,陈敏欣的上吊自杀才是,陆宁应该是知道了俞遥手上有林夏死亡真相的证据,他憎恨她没有拿出证据来,所以才会导致母亲含冤抑郁而死。
所以他把俞遥,放在最后,不只是为了林夏,更是为了他母亲。
这才是,为什么他要选在从9月份开始,每隔一个月作案一次的真正原因——因为12月4日,是他母亲的忌日。
就在杨奉吩咐着苏灿等人再去仔细搜查一次陆宁弃车那片海域附近的监控时,宗迢猛地站起了身——
“上吊。最后一个死亡方式,他会选择上吊。”
“杨队,派人去搜查那些没有安装监控的废弃游乐场,公园,工厂等地方,”来不及解释太多了,宗迢立刻匆匆地往外走,“陆宁这么明目张胆,就是为了挑衅我们,他会选择高空建筑,或者——有索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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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的动物加工厂内,俞遥竭力压制住急促的心跳声和紊乱的气息,让自己的声线不显得那么颤抖。
她仍然在尝试着与陆宁谈判:“陆宁,你至少告诉我,演这出戏的目的吧?如果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没有误会。”陆宁面无表情地仰起头,惨白的探照灯从他的头顶打下来,拉长了他的影子,孤寂又悲怆。
他脸上的表情古怪,五官夸张地扭曲着,似悲又似喜,像即将从一场滑稽喜剧里谢幕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