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意气风发,一时难免狂妄了些,这不难理解。”
毕竟自己和苏正居没有太多正面的接触,不过是看了他的一些文章功课,有才华的人多少有些傲气,因而此次选择何其多并没有掺入个人情感喜好。
小小的戏谑带过这个话题后两个人又谈及不久前书院刚举办过的院试,院试三年两次,梅级的儿子梅文松前三年的两次都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参加,新三年的第一次,也就是今年的院试终于再没出什么意外,考取了县学的生员,而何其多很是看重的私塾学生何继学,与梅文松年纪相当,加上今年这一次已经考了三次,仍旧生员榜上无名,何其多因而很是惋惜,心中虽有动摇却还不放弃,只因着两人有着特殊关系。
“文松考上生员,还没来得及祝贺,正好,趁着今天到书院来,连同你洗脱罪名一并祝贺了。”
何其多虽表面平静,谈笑风生,梅极也是知道何其多心中解不开的疙瘩,说到:“失败乃成功之母,这不紧接着明年开春又有一次院试,继学一定会给你争回一口气的。再说了,文松不过是考取了个生员,又有什么值得祝贺的,这两个年轻人的路都还长着呢。”
第5章 双方和解,秉烛话游
梅极的这一番话倒是让何其多安慰了不少,他轻呼了一口气说到:“但愿如此吧,想想还是我对他太放松了。”
“何先生可是清涟斋私塾出了名的严厉,对继学那就更不用说了,还想着怎么严厉?”梅极笑到,压力确实是动力,但是压力有时也会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相较下来,此交情深厚的二人中,梅级更多是不怒自威,何其多则是言行严厉。
“我自有主张,你也还有其他事要忙,就不多烦扰了。”何其多说着便站起身来打算告辞。
“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也别逼得太紧了。”梅级于是也起身,送何其多到了书院的大门,看着他坐了马车缓缓离去这才往回走。
在走到离文房不远的地方,梅级便瞅见了两个生员正低着头站在门前的石阶下,当下心中便有了答案,等走近了一看,果然是刚才把书院闹出不小动静的桂枝撷和黄金悟二人。
听见背后传来了脚步声,两个人忙转过身来,见是梅级来了,忙迎上去深深地作了个揖。原来早些时候两个人已经被叫到院长那里,得知梅教谕大人有大量不同他们计较,很受感动,因而告别院长后便忙到梅教谕这里来谢罪。
“梅教谕,都怪我们少不经事一时冲动,才做出了这样冒犯的事,还请梅教谕原谅”桂枝撷言辞恳切到,黄金悟也一贯地点头附和。
“此事尚且未造成多大的影响,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只是事不过三,特别是枝撷,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犯第三次错误,你好自为之吧。”梅极语重心长地说到,眼光先是在两个人中间逡巡,最后停在了桂枝撷这里。
桂枝撷见教谕亲口原谅了他们,总算是放下心来,信誓旦旦到:“梅教谕放心,学生以后一定不再犯了,入书院以来,我三番两次地与苏相公过不去,确实是嫉妒心使然,此事因我而起又对苏相公声名有损,自然是要道歉的,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接受。”
“怎知道我不愿意呢?”苏正居说着同王博文从门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