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撷听了黄金悟此番推理,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说到:“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想来今天教谕之所以言之凿凿地诘问我,不过是声东击西,借此打消我的怀疑罢了,然而暗地里却早已暗度陈仓。”
“你说的是了。”黄金悟附和,又继续问到:“那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白白地让苏正居顶替了原本属于你的位置。”
桂枝撷想了想说到:“既然他做初一,就别怪我们做十五,我敢肯定那些老先生是不会选择苏正居的,他们肯定也对结果有所怀疑,不过是看在梅教谕的面子上没有声张,我们不妨给院长写一封匿名信,让院长集中县里所有先生重新推选,若结果不一,梅教谕自然也就逃不了干系。”
“这个方法好,既是要写匿名信,我们索性就用左手写,这样就认不出是谁的笔迹了。”黄金悟说完和桂枝撷相视一笑。
隔天,院长便把书院的先生连同各个乡间的私塾先生都邀请到了议事堂中,因为选派到京城的监生代表的是整个县学的颜面,所以乡间的一些资历比较深的私塾先生也都有参与到这次选拔之中,而今天把众人召集到学院的议事堂来就是要说这件事。
很快地议事堂便坐满了人,不少老先生已经白发苍苍但却都很有精神。
“各位静一静。”确定人都到齐了之后,走上讲台的院长黄明哲清了清嗓子说到,底下的交谈声也便如同退潮般退去,变得安静下来。
“很不好意思让各乡私塾的先生特别是老先生们特地地赶过来,想必邀请函中已经讲清楚,这次便是请大家聚集在议事堂做一个公证。”黄明哲清了清嗓子说到,本来不小的声音在空旷的议事堂中变得更加地响亮。
“黄院长,信中确系提及公证一事,只是还未曾得知是何公证?”其中一位颇有年纪,在一众先生中很有威望的老先生幽幽地问到。
“是这样,前天有人匿名举报教谕梅级私开后门,篡改推优结果。所以,为了三公,也是还梅级一个清白,本院长决定亲自主持,让在座的各位先生们再重新推选。”黄明哲特意把这件事隐藏到会上才公布,自然有他的考量。
此时外面走廊里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生员,最得意的莫过于桂枝撷和黄金悟了,两个人都等着梅教谕私开后门的罪名成立,那么苏正居就算是有通天的才能也会因为这个污点而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对于桂枝撷来说,也就多了一分补位的可能,不,应该说他就是毫无疑问的当选者。
“梅教谕为人一向清正,我们自然是信的过的,对于这个结果我们也没有异议,何必再多此一举呢?”刚才问话的老先生又说到,其他的先生听了也都点头说是。
看来一屋子的人都没有什么异议,又确实不像是信中所说的有什么黑幕,黄明哲的本来不偏不护的立场的也开始动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