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喝酒。”邵怀先移开了桌上还未拆封的酒瓶,转过头与她对视,眼神认真,“你也少喝。”
白晓音举杯的手垂了下来,杯中的清酒洒了一地,都快气笑了,这是在教训她?她今日来接触他是心思不纯,但现在可什么都还没做呢,就是要鄙夷她也至少先让她再多表演会儿吧。
或者,如今他和之前百般相助的态度完全不同,是因为听信了她的那些传闻也不一定。如果是这样,她也不必在邵怀先身上多费心了。
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她身上,白晓音抿了抿嘴,如往常一样忽视掉这些探看的目光,勉强地笑道:“是我唐突了,还请邵先生不要怪罪。”
邵怀先神色不变,温温吞吞地道:“你没有唐突我,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少喝些。”
何助理在一旁倒是听明白了,在座的人也都听明白了,这是怜香惜玉,不满意他们之前连着和白晓音喝酒。可白晓音上午就从蒋晴那儿憋了口气,现在又不顺心,没听出好赖,倒是觉得他在管教她,不给她面子。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在他面前总是容易动气些,情绪也不如平时稳定。
忍了半天,白晓音才重新扬起笑,顺从地放下空酒杯,“既然邵先生发话了,那就把酒撤了吧。”
何助理连忙叫来服务生,桌面上的酒没多大功夫就被撤得干干净净。其余的工程师们也都讪讪地放下酒杯,一言不发地埋头吃饭。
这顿饭吃得不声不响,尴尬得白晓音反胃。她偷眼向邵怀先看过去,神态从容,对于自己导致的冷场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白晓音更加气闷,但还记得自己是请客吃饭的主人,低声吩咐何助理去给大家准备赔罪的小礼物。
等到众人都吃得差不多了,起身离席,鱼贯而出地离开了包厢,各自开着车往市中心回,白晓音赔笑致歉的笑容才沉下来。她转身看到邵怀先还磨磨蹭蹭地没走,像傲竹一般笔直地站在餐厅门口,逆着光,影子被照得缩成一小团。
白晓音心里虽然气恼,但她今日的目的是与邵怀先攀关系,因此她又立马收敛了晦涩的神情。
嘴角还没有来得及扬起半分弧度,邵怀先就先声夺人:“心里若是不痛快,不想笑就别笑,不必勉强自己。”
又怼她?这与之前两次天壤之别的态度,让白晓音终于忍不住爆发。不笑是吧,不勉强是吧。邵怀先这样的态度让她觉得再怎么讨好也只是无用功,她干脆让他知道,她的不笑、不勉强究竟是怎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