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过头来想想,我都不敢相信,自己曾喜欢过这样一个丧尽天良的禽兽。】
顾平宁看到这里猛地抬起头,看着身旁神情犹豫又纠结的顾平玉,开口问道:“你看过了?”
“嗯。”顾平玉点了点头,俯身跟她小小声咬耳朵,“姑姑说她喜欢胡二。”
顾碧琴曾对那一段往事讳莫如深,不曾想在决定好自己和胡二的死期后,反倒将一切明明白白写在纸上,塞在床缝间,像是在等谁将它翻出来,翻出来读一读她的往事和人生。
顾平宁翻到下一张,继续看下去。
【其实在我被下药又被胡二救了之前,我是见过他的。
在那半个月前,关家的赏花宴上,我被一株蔷薇扎了手,是胡二经过,拿帕子替我擦了血,又上了药,我还记得,那时他的面上就是惯会骗人的温柔。
后来,我差点被个低贱的下人侮了清白,是他闯进来将人打晕。
我怎么可能想到,这庙里的檀香竟混如此厉害的□□,只那么一小会儿,我的意识不清,他也不受控制了。
之后他跪着向我赔罪时,我心里在想什么呢?
哦,我想啊,他若是没恰巧闯进来,我的清白也保不住。毁在他身上,总好过毁在一个下人身上。】
顾平宁眉头拧起来,当初顾碧琴被下药之事是姜家和云皓联手做的。那么,和云皓关系密切的胡执礼,当时真的只是恰巧闯进去吗?
于此同时,大理寺的牢狱内,顾含光正在审问胡大。
用家族小辈的性命做威胁的方式虽然老套,却一贯有效。
在胡大的招供中,胡二与云皓勾结的时间远比所有人想象的更早。
“他从小就喜欢摆弄些奇怪的草药,有一阵子把自己关在药房里三天三夜差点没饿死,我娘看不过去,就让我搬过去看着他。”
胡大眯着眼回忆,挑了他印象里最深刻的事继续道:“然后有一天,他突然疯了一样拿着一方染血的帕子又蹦又跳,说他的尝试终于成功了,还念叨着什么什么‘母体’。”
“我怕他真疯了跟娘交代不过去,于是在他夜里偷溜出府的时候悄悄跟在身后。我看见他把一瓶药递给一个穿着斗篷的人,说什么‘这药厉害得很,贞洁烈女闻了也挡不住’,又听他问了什么下手的时间和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