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自己小时候不断的奔赴片场,一个一个的装傻卖萌,为搏得他人一笑:“你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我很烦。”
陈尧默了一下,说:“你觉得我们每次吵架的内容是不是都很相似啊。”
见我不言语,他继续说:“每次都是因为家庭。每到这个时候,你的情绪就突然的不对劲了,明明上一秒还好好的。”
“我不是有意的说要你圣母的去原谅或是怎么样,只是你已经看到了,这是横亘在我们之间永远存在的问题,如果你老是想逃避,它就老是在这里,那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怎么长久的维持下去呢?”
陈尧没有吃完他的饭,我抱着碗看着他离开,说:“你要去做什么啊?”
他没有理我。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回卧室,陈尧躺在床的另一边拿手机看,明明听见了我进门的动静却头也不抬。
我努力微笑的对他说:“这么晚了,你别玩手机了啊。”
他还是不理我。
这样的场景简直让我梦回自己的童年时光,我妈生气的时候最擅长做的事有两件,一件是对我大声的叫嚷,之后就是完全把我当作透明。我默默的躺到床的另一边,抱住被子的一角,吸了一下鼻子。
陈尧突然转过身,说:“你不用去找你妈妈了,好吧?”言罢,他似乎又为自己的妥协很是头疼了一阵,捏捏自己的鼻子。
“陈尧,”我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我觉得你说的挺对的,我是应该去找她说清楚我心里想的。”
老实说我发誓自己绝对看见陈尧笑了一下,虽然他很快的收起自己的笑容,然后装出面无表情的样子,很酷的说了一句:“行啊,随便你。”
我没有谈过第二次恋爱,所以不知道其他情侣的相处模式是不是像我和陈尧那样,我们的相处经历简直是一副大型的屈服与继续屈服的互相屈服的血泪史。我从前是一个很喜欢扔东西的人,也喜欢一下子就把自己身边的人抛弃,但陈尧惯会折中,我跟他耳濡目染,至少在他面前也学会稍微弯腰了。
我妈还住在我给她买的公寓里,所以很好找。我敲门,旁边站着拎了水果的陈尧。
门打开,我妈装扮的很年轻,特别像一个明星,我想想,像白露,从打扮到妆容,都像。这么多年来,我妈还是一个小女孩,沉浸在她年少不可得的梦想里,但是时间不是你想让它停止就能停止的,虽然你确实可以想象让它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