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里,我和他们通过音乐的交流是实实在在的,我把自己真实的感受告诉他们,他们也同样回馈给我。
我结婚的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老师见到我也调侃没有好好办一场婚礼请他去喝喜酒,偏偏旁边还站着一个张蕴,笑眯眯的望着我们俩,像是在看两个孩子一样。
张蕴和我还隔着一个“陈尧前女友”的身份,相处依旧有些尴尬。她大概也早就察觉出来,但一直不做言语,这一回却提前几步走到我旁边,说:“聊聊?”
“我喜欢你的老师,你看的出来吧。”
我点头。她看向老师时眼神里的光太让人熟悉了,如果我看向陈尧时有人拍下来,那么我们两个的眼神一定特别相似。
“我和陈尧,现在可能回想起来都会觉得很想笑吧,我们那个时候谁都没有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所以迷迷糊糊的就将就着凑合了一阵,最后分手都很理智,跟合作伙伴有什么区别呢?你说对吧。”
我不知道,但她说的一些话我完全能够理解,真正的爱上一个人,既不是一见钟情,也不是日久生情,也不是因为那个人足够优越,而是当你看见那个人的时候,你会明白那种超越了其他一切人的感觉,你清清楚楚他的缺点,可是你喜欢他的优点和闪光点到足以包容他的缺点。
很少有人能碰见,很少有人在碰见之后能被人以同样的方式对待,更少有人能在最合适的时间留下这份感情。
从某种程度而言,我和张蕴都是幸运的人。
课程不再紧张,我有了更多的时间飞回国内和陈尧待在一起。他的公寓里原先还有一间次卧,现在被我把床移走,放了乐器和录音装置进去,改造成了一个录音室。每天,我们之间大概的相处时光就是我在录音室里想着怎么写歌,他在书房里处理公务,然后我们准时在饭点碰面,商量吃些什么。
这天惯例是陈尧做饭,他把糖醋鱼端上桌之后,把一块鱼肉夹给我,然后问:“我们办婚礼的话你打算请谁啊。”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孟卿?崔燃?何平?”
“那你妈妈呢?”
我看了他一眼,才发觉他还真的是在用很真诚的语气提这件事,于是也很真诚的说:“我不会再和她有什么关系了。”
“她是你的妈妈啊。”
“陈尧,是你的家庭太幸福了吗?所以没办法理解像我们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