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兰斯议长。”

你必须谈谈你的发情期,告诉他你买了个beta,你不应该难过,这是早已看透的事实,但你无法开口,把德米尔的名字轻轻松松的吐出来,也不能摆出什么尖刻的表情,质疑讽刺什么。

你只有空白的脸孔和沉默的表情。

这其实才是你婚姻的样子。

你并不优秀,天生的体质是父亲的污点,是家族排斥的异类,作为失败者被钉上耻辱柱,兄弟姐妹以你为诫,你曾因此缄默,懦弱,自暴自弃。

所以当他在众多姐妹兄弟里选择了作为结婚对象时,你发誓你会爱他,你想象他的样子,他的性格,为此做了无数的预案,在结婚当天满怀期盼,但所有的一切于你而言都只是灾难而已。

你无法想象他的样子,一如你愚蠢的没有看透这场婚姻的本质,你以为的爱是两情相悦,许以情深,但在政治和利益倾轧下,婚姻只是联盟的手段。

不是你,也可以是任何人。

而你,只是最好牺牲的一个。

你翻然悔悟,并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接受了这个事实。

你丢掉了存钱买下的戒指,烧掉了精心准备的婚礼誓词,然后平静的走进婚姻的殿堂。

你感激这次婚姻为你带来的些许自由,你会很好的利用好它,所有人都从中得益,作为当事人的你没必要自苦。

你爱他或者不爱他都不重要,只要婚姻能够存续下去就足够了。

如果所有人都如此清醒,那么抱着过多的情绪的你无异于异类,所以不必要苛求,不必要期盼,感情并非期盼得来,谨小慎微的爱慕应该如同虫豸藏于阴影,射出的箭矢不必要得到回应。

你获得了自由,理应为此付出代价,就这么简单。

你稍稍平复心情,整理了一下措辞,你告诉他你的发情期要到了,在B区的奴隶会所买了一个beta,很安全,只是身份稍微有些敏感。

你平静得不像你自己,把这件事可能带来的影响和和顾虑一一坦言,最后,你顿了顿,盖上了食盒:“德米尔是很优秀的军人。”

你听到自己这样说,礼貌的,克制的,甚至露出了没有什么特别含义的微笑:“其实如果有需要,我会从我家赶过来,并不需要特别住进主宅,议长大人可以发讯息给我,我设置了特别提醒,不会耽搁时间。”

你越说越多,越说越平静,他淡淡的看着你,好像在听,又好像什么都不在意。

于是你闭上了嘴巴,站了起来。

“我该告辞了。”

你礼貌的点点头,转过身。

“艾格·劳伦斯。”

你转过身,疑惑的看着他。

议长从椅子上站起身,冰蓝的双眼看不出什么情绪,他走近你,藏青色军服轮廓笔挺,距离缩短,一点软绵绵的奶糖味儿飘进鼻端,你临近发情,太过敏感,恍惚了一瞬。

军服的袖口轻轻擦过你垂落的手背,低沉话语落在耳边,他问你吃饱了吗?

你定定的看着他,忽然搞不明白议长大人在想什么:“我不饿。”顿了顿:“我不爱吃菠萝。”你才不要吃德米尔买给你老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