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枕头拿上来,“我若是想对你做些什么,你觉得区区枕头能拦着我么?”
好有道理。白京荷觉得自己此刻的智商一折再折。
“还好我不是寻短见短长之人,这么点小事不值得不要命。”
徐俨初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声调低沉但拉得老长。
她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感觉此话是在纵容徐俨初趁着酒劲更加肆无忌惮。
好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白京荷:枕头护我!快!
☆、告白?
两人缄舌闭口,实则是四眼望着屋顶。
也都心知肚明对方压根依旧醒着。
“你……认识她么?”徐俨初倏然问道。语速放得很慢,似乎每说一字都在考虑是否妥当。
“谁?”她下意识地问道,随后便回过神来知晓他说的是谁,“不认识不了解甚至没见过。”
又是一片沉闷。
“那你想知道什么么?”他开口问。
白京荷侧过身朝向他,表示饶有兴致。
徐俨初听到声音,也转过身来。适应了全屋的黑暗,昏暗月光穿过一层层黄沙从窗棂透进来,四目相对都看得见脸部轮廓以及打出阴影的五官。
“我都快忘了第一次见她是在什么场景之下了,可能是白府的某次家宴。最初是没有言语交谈的,我也对她从未有过它想,毕竟我初踏朝堂,背无所依,许诺虚妄。可是三日过后她悄悄寻我要我允诺与她的婚意。”他说罢顿了顿。
“你最初未应允,所以她拿东西威胁于你?”白京荷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她回想起原白京荷留下的那本小册子,觉得某些事情的真相快要呼之欲出了。
“当年满门问斩的徐家有我的父亲、母亲、大哥、小叔,还有好多好多整日围着我转悠的家仆。官兵闯入府中之时,阿母煮的清米百合粥就快熬好了,我在旁边舔着勺子盼着……可是……满脸恶煞的人不过一抬手,剑身划开了阿母的脖子。” 他有些哽咽,声音也不再如之前那般置身事外仿佛在讲于己无关的家事。
“阿母是个哑巴,依旧和平常一样吱呀吱呀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涌出来的如柱的血溅到碗中的粥里,阿母一手捂住脖子,一手赶紧捂住我的双眼。我那时不过五六岁,不知血流成那样有多疼,更不知府中早已沉寂一片,连养的大犬也被剑穿破了肚子……”
白京荷浑身战栗。无法感同身受,亲耳听见此种人命如芥的事件发生在正在望着自己的人身上。
想伸手去碰他,又在半空中停下。
刚准备收回手,却被徐俨初牢牢抓住。
手也在抖,白京荷的惊诧和突如其来的悲悯传入手中,被徐俨初捕捉到。
“是不是我说的有些骇人吓到你了?抱歉第一次和别人讲起这事,不知……”
白京荷打断他,抖得连声音都如同在颠簸之路上那般,“为……为何?”
书中只提及徐俨初的父亲乃是名响天下的富商,并不知道徐家的家中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