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头,腮边的眼泪还没gān,就又对着老师笑了,“行不行的,不都求婚了么,那么多媒体盯着,也不能再嫁别人。”
刘军没再说什么,她靠在老师肩头,只听见老师沧桑沙哑的声音,“当年作为他的老师,知道他恨自己的父亲,但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当年要是能够多做一点,多了解一点,是不是就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雪越下越大,周边寂静极了,像极了生命本身,生命本就是一场清寂,只是后来渐染尘埃。
第67章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阳光qiáng烈,雪地里亮晶晶地。
两个人手里各捏着一本小红本。
“就这么结了……”她翻翻那张红底白衣的合照。
秦遥听见她的话,有些不自然地说,“后悔了?”
“你想得美。”她抓着他胳膊笑嘻嘻地。
那一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夜。
二十三,糖瓜粘。
不远处的保安岗亭里,年龄略大的中年保安穿着厚厚的棉制服看他们。
“今天太阳真好。”她说。
秦遥看见她仰着脸,与阳光同呼吸。
这是他们认识的第二个年头,改变了他一辈子不结婚的诺言。
他忽然想起高中的一堂语文课,九月新开学,语文老师讲课不按顺序,第一课就翻到文言文单元,讲《项脊轩志》。
九月的津城温度还挺高,俗称秋老虎,教室里的三叶吊扇全部开到最大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