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拿我当亲爹,我也不能这么对他,一个破便利店就想把我打发了,没门儿!”
梅超蹲在窗户脚下,暖气片离得不远,烤得人脸上的皮肤像是有了gān纹。
真是满目荒唐,她缩在角落里,觉得无力又愤怒。
“我说你也赌了这么半辈子,也没赢几回,怎么不收手?”一个男人点着烟问。
“不然呢?”秦勇gān瘪的脸上忽然显出一丝凶狠。
“什么?”
秦勇不再回答,像是一根针刺到心间。
这就是一个人被欲望完全操控的模样,他们最接近答案,却装聋作哑继续寻欢。
最接近答案的人,是最为懦弱的人,站在答案旁边,却不敢抬头去看,以自我愚弄的方式在真相周围盘旋。
“这天气,真是贼他妈冷。”男人将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几个人进了屋,堂屋门也被关上,只一条缝里透出些光。
院子里静了下来,偶有树枝上的积雪砸在地上的轻响。
过了好久,梅超站起身,腿已经有些麻了,她扶着墙慢慢地活动。
靠墙放置的低矮chuáng头柜破旧不堪,她仔细瞧了一下,柜子和墙中间卡了一大本相册,梅超弯腰拿起来,翻开,翻了几页,婴儿变成男孩,最后一页,是二零零九年,她算了算时间,应该是秦遥刚刚上高中的那一年。
她看着数码照片角落里的时间,大概他的母亲就死在二零零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