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恐怕……”
男人冷笑一声,站起身来,“他不想躲,故意的。”
“没错,秦勇带着梅小姐回了……那个院子。”柳荫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板。
办公室里的灯光暗淡,这是他大学时留下的毛病,总是在夜里工作,已经习惯了工作时不开灯。
“去查,他跟城南赌场的人还是不是有来往。”
柳荫果断地答,“有,带走梅小姐的,是两个训练有素的高大男人,与之前追着秦勇打的那拨人手法一样。”
“订机票。”
“不报警么?”
秦遥眼底的厉色一点点加深,渗入四肢百骸,那种即将失去的恐惧与愤怒化身他体内的一头野shòu,快要撕裂他。
十一楼的办公室开着大大的落地窗,窗户开着,背后是藏蓝色的天幕,他的身影一动未动,声音低沉,“安静点。”
后来柳荫总是会想起自己默默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那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站在不远处的秦遥显得那么不真实,像只鬼魅,却又并不可怖。
时近隆冬,津城也洋洋洒洒地落了满地雪,深夜行人将羽绒服帽子扣在脑袋上,双手插在口袋里匆匆走过。
这天气,冻死老狗。
破旧的巷子尽头,小院低矮的墙头砌了啤酒瓶的玻璃渣,偶尔一只猫不长眼随意落在上面,被扎得喵一声又消失。
梅超甚至没有被绑着,一个人待着里间,模模糊糊间传来外面人的jiāo谈声,她头脑发昏,慢慢睁开眼,视线里的墙面、漆红色的木柜子都是重影,线条歪曲,就像她混沌的思绪。
门上的铁挂锁被人摘下来,她听见吱呀地一声,人募地警觉起来,只是无力的肢体跟不上思维,挣扎几下又倒回去。
一个托盘放在屋中央的小方桌上,来人一句话也没有说,放下东西人就退了出去,锁被重新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