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梅超才发现,她明明双亲健在,却孤苦无依。
她笑了一下,想起了远在粤东的秦遥,昨晚他还臭不要脸地拍了张照片给她——上半身luǒ着,下半身松松系着浴巾。
粤东还是生意盎然的样子,和她那时走的模样似乎没有太大的差别。
“在这里站着gān什么?”
她回头,方豫手里拎着些蔬菜,面色冷冷地看着她。
咕噜咕噜,梅超轻轻地将行李箱从门边移开,“妈。”
一串钥匙七七八八地响,方豫并没有应她,“一下车就来这边了?家都没回?”
“我想先见你。”她觉得喉咙有些gān涩。
门开了,方豫背对着她站着,“见到了,回去吧。”
眼看着门就要阖上,她脱口而出,“你不要我了吗?”
“没什么要不要,你已经长大了,我要不要你,你都能过得好。”
咣当一声,她面对的又是那扇冷冰冰的门。
过得好?什么叫过得好?是不是饿不死就叫过得好呢?
人有个奇怪的毛病,幸福感这个东西,跟被承认牢牢地联系在一起。
不被承认的人生,尤其是亲人,似乎走得再远,也是徒劳无功。
梅超拖着行李往外走,眉骨处压着疼痛昏胀,身上一阵冷一阵热。
天已经黑了,路上的树木睡意昏沉。
秦遥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正蹲在路边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