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逸光脚坐在沙发里,“妈您就别瞎操心了,人家两个人的事情您还管,您关注关注您女儿行吗?”
韩梅梅冲启栎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雨下了一整天,整座城市都湿答答的。
秦遥窝在酒店办公室的沙发里,一本书盖在脸上睡得香。
人轻轻动作一下,书就吧嗒一声磕在了茶几上。
他跟着这响动想过来。
回到粤东已经快一周了,她那边没有半点消息。
烦透了。
柳荫敲门进来的时候,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秦总,您父亲的事情有结果了。”
“说。”他摁灭烟头,将手上的书扔到一边。
“不予判刑,只能算父子关系恶化。”她语调很平地告知秦遥这个结果,“而且,秦总,法律上没有断绝父子关系这一说,关系只能以其中一方的死亡而告终。”
秦遥轻笑了一声,“死亡?谁去死呢?”
柳荫走到办公桌边,拿起常备的薄荷糖递给秦遥,“您父亲正在向法院起诉,要求您替他还债,履行赡养的义务。”
薄荷糖入口,牙齿和硬糖之间碰撞,喉间清清凉凉地。
“行了,我知道了。”秦遥揉着脖子说。
柳荫关门的时候,透过那一条门缝,看见了秦遥脸上的茫然。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办公桌旁边,拉开最底层的抽屉。
里面只有一个户口本。
户口本上只有一页,只剩秦遥一个人。
秦遥还记得母亲户口注销的那一天,死亡登记手续是他去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