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遥往墓碑旁边一躺,天蓝得令人嫉妒,他笑,“我不动,你快来接我。”
电话挂断,他手一松,手机就落在旁边的绿草坪里,没声没响地。
天空里云团被风扯得七零八落,青草轻触他的温热指尖。
他胸口流淌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平和。
那一刻涌起到的戾气在这风里、在那个女孩的冷笑里消散得毫无踪迹。
坦dàng,清澈。
打车去城南墓园的路上,梅超闭上眼睛假寐。
这是睡了一觉之后,脑袋清醒的结果。
天明之后去见他。
睡眠时间太短,她头很疼。
梅超睁开眼看车窗外,眼前景物糊成一片,脑子里全然空白。
她不想知道他去墓园gān什么,也不想问明轩有关于韩梅梅的事情。
人其实很喜欢做些边角料的事情。
比如,总是猜想,却不愿意单刀直入地去掀开问个明白。
或许是因为猜想的成本低于直截了当说清楚。
直截了当和刀起刀落之后,往往沉淀出一个叫做结局的东西。
人很不喜欢散场,自然也就不喜欢结局。
梅超想,今天是不是个好日子?
适不适合迎接结局?
天色变换,太阳的烈焰有所收敛,晚霞铺满了半边天。
秦遥还真就一动没动,只给了梅超一个定位。
他就那么躺在母亲坟墓旁边的绿草地上,一只胳膊搭在眼睛上,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拽地上的草玩儿。
闲到了极点。
秦遥想,这种感觉还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