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梅梅没搭话,转个身平躺在chuáng上。
她盯着什么也看不清的天花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你婚礼什么时候?”
明轩忍了忍,“定在了九月中旬。”
“记得给我张请帖。”
“韩梅梅!”
她又翻身面对他,人趴在他胸膛,“你该不会还要我对你负责吧?”
韩梅梅人被拨到一边,男人坐起身,窸窸窣窣一阵穿好衣物。
灯被打开,驱散一室黑暗。
他背对着韩梅梅,“韩梅梅,你敢嫁给我么?”
女人酒红色的长卷发散了一chuáng铺,像是山海经里的女妖,“敢,但不想。”
意料之中的答案,明轩无话可说,拉开门走了。
韩梅梅将自己埋进chuáng铺之中,半晌没动静。
一会儿,蓬头垢面的女人翻身坐起,将他睡的枕头掼到地上,脸上全是泪。
从派出所出来之后,秦遥去了城南的墓园。
他的母亲被葬在这里。
秦遥母亲病死的那一年,秦勇将她火葬之后,骨灰盒就那么在家里放了两年。
那会儿秦遥还是个高中生,面对这场景什么也做不了。
院子里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死寂。
他一度想将母亲的骨灰撒进海里,总比呆在这里qiáng。
后来上了大学,他创业小赚了一笔钱,第一件事就是给母亲买了块墓地。
这事儿秦遥也没跟秦勇提过,秦勇至今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葬在哪里。
山上的温度比山脚上低些,有微风带着树叶晃。
秦遥走在小径上,时不时望望山脚下。
这山也没多高,他想,这人怎么看起来就这么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