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泗微怒,还未说话,那年轻人已道:“可我未必与你同路啊,我要往江州去。”
沈佑瑜大喜连声道:“正是同路正是同路,咱们一同走罢。”
何泗怒道:“江州向南,长极州向西,哪里来的同路?”
那年轻人闻言亦诧异道:“就是呀,哪里来的同路?”
沈佑瑜理直气壮道:“同千里是同路,同百里是同路,同十里怎么就不是同路了,走到前方岔路口咱们再分开便是。”
那年轻人这才明白,摇头笑道:“我还有许多路要赶,哪里有功夫陪你这孩子玩耍打趣,你就随这位兄台回家去罢。”
沈佑瑜急道:“我不是打趣,我是真心与大哥同行——”
他这般夹缠不清,何泗已走上前,又要去推他走,沈佑瑜一面挣动一面叫道:“你怎不信我是有事要急着赶路,你莫要推我,我不回去!”
沈佑瑜正满口闹,忽觉何泗动作一顿横臂将他护在身后,连那青衫年轻人也停了笑面色一凝,他正不解,一道细若蚊蝇之声传来,yīn测测道:“要回哪里去?你们哪里都回不了。”
此时天光乍亮,前方道上不知何时站了一老者,头发灰白长乱,身形佝偻,躬身低首看不清面目。
何泗护住沈佑瑜,道:“方才是前辈在说话?”
那老者脊背震动并不抬头,只呵呵低笑,细声道:“自然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