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开手,斜着泪眼向房门进来的地方看去——
果然,肖凛长长的身影立在那边,都不晓得他什么时候抽完了烟进来的,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着看了她多久。
聂双双有点尴尬,僵硬地放下右手,吸吸鼻子正要再度装睡,可眼睛一扫,却不小心对上了肖凛的目光。
他站在光线暗处,原本就眉弓高挺眼窝深邃,此时与他对视,那双眼便越加如同一片望不见底的沉海,漆黑幽深。
他就那么定定的,专注的,将目光定格在她脸庞,像要把她看个透彻,看到她很久远很久远的过去。
聂双双不习惯这样的对视,不自在的把脑袋撇向另一边。
“肖先生,你打扰到我哭鼻子了。”
聂双双闭着眼睛,说完还把被子蒙到了自己脑袋上。
她琢磨着肖凛大概又要说些嫌她麻烦惹事一类刺人的话,她可不想听。
结果在黑黢黢的被窝里等了半天,只听到男人的低音在头顶响起,隔着被子,很近又很远,“那就别管我,想哭就继续哭好了。”
聂双双睁着眼愣了愣,“......你站在这里我就哭不出来了。”
“你当我是瘟神?”
大约是隔了层被子,聂双双居然觉得肖凛说话的声音有点温柔。她躲在被窝里,胆大包天地应了句,“......嗯。”
反正她现在是事故被害者,是有心理创伤的病人,有点小情绪是正常的,肖凛于情于理都不能拿她怎么样。
然后下一秒盖在她脸上的被子就被从外掀开了。
肖凛的俊脸以几倍放大的清晰度出现在她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