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目光一转,知道穆衍书的言外之意,淡淡笑道:肖公公向来考虑周到,你不必紧张。

穆衍书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原以为这是肖公公自作主张,没想到却是太子默许,颇有种要逼他就范的意味。

临走时,太子转身说道:肖公公将你的揭帖取了部分给我过目,我觉得甚好,虽说你不在朝堂,可笔力不减。这次对关妃的揭帖若能在民间引发回响,必定能让父皇有所触动,以免关妃势力渐大。

穆衍书点头称是,他被太子扣下,表面上是因为木容堂的书册有映射太子的嫌疑,惹了祸事,实则是太子要让他撰写揭帖。

关贵妃与卓家关系不浅,既然是卓家出手,骗取木容堂的雕版印制仿书,这其中刻意增加的影射内容,多半与关贵妃脱不了干系。

此事虽然尚无十足的把握,可于太子而言,足够写上洋洋洒洒的一篇揭帖了。

穆衍书既是木容堂的主事,偏偏又是太子有意拉拢的人才,这揭帖的内容便交与他主笔。若是有心走上仕途,此番确实是绝佳的机会,只可惜这机会摆在面前,他却难以动心。

从暖阁出来后,未多时,就见肖公公推门而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穆老板见过大人了呀,听说还提到了穆夫人?巧的是,我帮穆夫人带了信给穆老板,你们夫妻俩倒是心有灵犀。

语毕肖公公便抽出一封信,摆在穆衍书面前。

这信封上的字只消一眼,穆衍书便能确定,是费悠悠的手笔没错。他小心地展开信纸,仔细读着里面的内容。

肖公公在一旁看着他,只见他面无表情地读完了整封信,随手掷在了一旁的暖盆里,由着炭火一烧了之。

穆老板怎么烧了它?肖公公微微诧异。

穆衍书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显得有些无情:尽是些家长里短,实在不值得再读一遍。若是被旁人看去,还遭人笑话,不如早早烧了它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