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海鸟眉头一簇,收回了他还未派上用场的“翅膀”,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她:“你又闹什么脾气?”
她不理会周谨航的询问,独自走到前面去了。推开厚重的玻璃门,冷风灌入衣襟。
纪珊珊打了个寒战,顶着风拨通了大洋彼岸熟悉的号码--
听筒里的声音带着点嘶哑和疲惫,却依旧充满了温柔关切。
“妈,你嗓子怎么了?”
“没事,”女人咳嗽了两声,刻意捂住了听筒,“最近有点感冒,换季都这样。”
“妈你可别骗我,吴启说你去医院了,你去开什么药?”
女人局促道,“别听他瞎说,感冒而已,能开什么药。”
她太了解母亲这种报喜不报忧的性格,心里放心不下,又再度开口:“是不是最近肺炎犯了?”
“没有。”女人矢口否认,“别瞎猜了,妈没事。”
“妈,自己的身体最重要。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去医院看。我最近在外面兼职存了些钱,今天太晚了,明天给你打过去。”
听筒对面忽然沉默下来,纪珊珊看了看仍显示在通话中的屏幕,又把手机重新贴回耳朵边上:“妈?”
“是不是你哥打电话跟你要钱了。”
女人的语气带着几分笃定,并不像是疑问的语气。
“他……也没说什么。”纪珊珊低头缓慢踱着步子,目光落在地面砖格里的花纹上,看着它们组合成各种各样不同的形状。
“妈,我有能力养你。我不想让他们觉得我们家好像欠了他们什么人情似的。”
“他就是这么跟你说的?”
女人思虑了半天,琢磨出不对劲儿,话语里带了些不满:“这么多年了,你吴叔为他卖了房住进来我什么话都没有说。陪我开次药,就是欠了他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