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做人有时候心不能太软。妈为这个吃了一辈子的亏,你不要跟妈妈学。”
“你哥要是真有良心,他就该知足。门诊开点药能花多少钱,我明天就还给他,这事你不要管。你给他钱,他就只会拿去赌。”
“况且妈不需要你的钱,你自己待在外边好好照顾自己,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
“妈……”
母亲还是一如既往地向着她,可是她人在国外,也并不希望母亲在家里受委屈。
“这两个月,我好想你。”
纪珊珊望着远处稀疏的路灯,想起来美国之后的点点滴滴,鼻子忽然酸涩起来:“对不起,我就这么走了,让你夹在中间两边为难。”
“说什么呢,求学是好事,妈为你开心还来不及呢。”
女人又轻咳了两声,声音里透着饱经风霜的沧桑:“……过日子不就是这么回事儿,有什么为难不为难的。”
“半路夫妻都是贼。”
半路夫妻都是贼。
这是在吴叔住进家里的那一天,她听母亲口中听到的话。这些年,母亲也总是翻来覆去地说。
她知道,母亲对这段重组的婚姻已经只剩下失望了。
既然没有了感情,又为什么还要qiáng行在一起呢?这样互相戒备的日子过得让人心累。
人真的是很矛盾的动物。
“婚姻的实质除了感情,还有利益上的捆绑。你吴叔欠我一个jiāo代,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
这是纪珊珊出国的前一天,母亲给她的答案。
“珊珊。”电话里母亲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妈不想恶意揣测别人,但是你要记得保护好自己。别信你哥哥的话,别听他吓唬你,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