凇云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最后一个问题,会有人因为你的行动受到伤害吗?”
不知为何,玄子枫还想叫一句先生。
——或许这是最后一次,叫他“先生”了。
“回先生的话,没有。”
整个空间安静了一秒之后,凇云淡淡道:“好,我知道了。”
“叮”!
又是一声脆响。
玄子枫眼睛一花。
回过神来,身上的锁链还是锁得好好的。再抬头看,禁闭室里空无一人,哪儿有什么凇云先生?
灵玉佩静静地垂在玄子枫身侧,好似刚刚碰撞锁链发出声音的,并不是那块玉石一样。
与此同时,通行楼严柏莎长老的办公室内,弥勒皮的鸡妈妈正陪着笑,准备捞人。
严柏莎不为所动,“换张脸跟我说话。”
现了真身,凇云还是笑呵呵的,“这事儿怨我,治下不严、管教不当,给您添麻烦了。这孩子比当初的洛洛还难管教,是我操之过急。”
神色言语间带着几分歉意,凇云缓缓开始胡诌,“这孩子叛逆、行事极端,总是不守宵禁、打架斗殴。为了激他好好修炼,我便与他打赌,说,他要是能进通行楼的仓库不被发现,我就……”
凇云的林籁泉韵说着真假参半的假话,刻意在言语间把玄子枫和十四、五岁的严洛描绘得很像。
通行楼长老严柏莎行遍天下,手腕一绝,软硬不吃,三教九流皆是奈何不了她。但儿子严洛却是她一块软肋。
“……所以,还请严长老消消气。回神木塾,我定重重罚他。”
沉思片刻,严柏莎叹了一口气道:“反正这孩子也没犯什么大错,我们通行楼事情都堆成山了,没空管他。麻烦鸡妈妈赶紧把人领回去,该罚罚、该骂骂,不要三天两头给通行楼增加工作量了。”
“是,给通行楼添麻烦了,谢过严长老。”凇云笑着略施一礼,领人去了。
神木塾,凇云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玄子枫没敢坐椅子,在凇云的案边跪好。
虽然凇云先生脸上看不出什么,但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动怒?
——不是气得不行,怎么可能连“入夜不与学生独处”的规矩都不顾了?
“你不是说你没害人吗?起来说话。”凇云也没抬眼看他,拉开抽屉,取了聚宝震灵丹的灵药小瓶丢进茶杯里。
玄子枫想去上茶但又不敢,只得杵在原地。
一时间,办公室内只有凇云倒茶、喝茶、放下茶杯的声音。
待凇云喝完了一杯茶,他缓缓开口道:“说吧,怎么回事?宵禁时间都去干什么了,为什么要去通行楼的资料库?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给本座讲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