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脸错愕,场上人人皆是震惊不已。
“棺材是留给方才和我一桌那少侠的。傻站着什么,还不快去?”
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沈放安然不动,一边吃一边琢磨起庄离留下的那句嘱咐他喝茶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色身幻影,是即风里杨花”
出自《小窗幽记》
第10章 夜半生变
辛时,沈放来到二楼东边长廊尽头的房间,回头看了一眼在冷月清辉当中兀自空明的天井小院。带着隐隐的不安,他推门而入,径直走到床前,将那一包细软置于枕头下。
紧接着,他将这一路用左手托着的茶盏置于屋子正中间的木案上。茶盏方离手,指尖便流淌出丝丝白烟。他只是握着走了这短短一段路,便不得不用内力驱掉指中渗入的寒意。仿佛他托着的并非热茶,而是一杯幽寒足以透骨入髓的潭水。
他对着手掌看了几秒,接着取下荒雪剑,坐于桌前,低头端详着剑身。
今日他用陆英的风铃暂时压制住了荒雪剑的杀伐沉重的剑气,好避免在赶路途中引起高人的注意,此时的荒雪剑安宁如沉眠。然而,沈放还是不能让两剑相近太久。
荒雪剑和乙未剑虽同根同源,相知相识百年有余,然而剑终究是杀器,难免在不知不觉中以各自剑气对冲来一较高下。
乙未剑一向狂洒桀骜,沈放只怕它染了荒雪剑的萧瑟悲戚,从而浊了自己的剑心。
——想来,这也是剑在以自己的方式,提醒用剑之人:不要让仇恨蒙蔽了心。
这般坐了一炷香后,后院马厩响起两串脚步声。虽然足音的主人已经尽量放轻步子,暗夜依旧静谧得无声无息,但在沈放听来,一人脚步声沉重蹒跚,另一人则是轻盈慌乱,身份不言而喻,正是客栈的父女俩。
待那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弱,直到完全听不到时,沈放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像是睡着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楼下有人在跑动。
一人、二人、三人……
沈放皱眉数着,听出这些人脚步紊乱,□□,时不时发出压抑的□□。沈放此时也正感到肚子一丝不适,眉尾略挑,有些吃惊。
“奇了,这毒,莫非只是泻药?”
他忍了几秒,发现非人能忍,目光落在那杯茶水上。庄离的意思很明显了,这茶水是他备给沈放的解药。沈放并没有动它,而是回到床前,从自己细软里摸出一巴掌大的玉瓷瓶,倒出里面的洁白药丸,服下了两粒。等了一会儿,他腹部的胀痛显然消停了下来。若不是有岐黄坊的珍药在身,他也不会莽撞犯险吃下那些菜。庄离的担忧虽是多此一举,在沈放看来,倒有些可爱了。只是,他不信任庄离,就像他不信任白马镖局一样。
沈放负上两把剑,走到门口,龇牙咧嘴了半秒,松了松脸上肌肉,“吱”一声推门而出,用自己最大的嗓音咆哮道: “妈的哪个王八蛋在菜里下药了!”
“沈公子!”“沈公子你也……”“这茅厕都挤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