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苏不住摇头,“我不信……你要是真那么穷,如何穿得起这身好衣衫?”

话音刚落,一辆汽车停在二人身边,车窗降下,露出张不耐烦的青年脸庞。

“顾瞎子,老爷说了寿宴结束后让我送你回去的,你别穿上新衣服就跑啊,他多亏你算得准才逃过马上风那一劫,会舍不得这身好衣衫?你看你个死瞎子,还出来勾搭女人了,这女人……”

他的目光移到阮苏身上,揉揉眼睛咦了声:“这、这不是阮小姐吗?您也来找他算命?”

阮苏沉声问:“你刚才叫他什么?”

“顾瞎子啊,打出生就瞎,都瞎二三十年了。我跟你说,他算命也就三四分准,你要是真想算……”

青年后面说了些什么,阮苏已经听不进去。她呆呆地看着面前这张与段瑞金有着十分相似的脸,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个事实。

他是顾千秋,不是段瑞金。

段瑞金早死了,三年前就被她亲手埋在枯岭山了。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滴,她踉跄着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顾千秋蹲下,摸索着把手帕放在她手里,轻声说:“阮小姐,我得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青年打开车门,他一步一探地上了车,车影消失在夜色里。

阮苏拿着那块帕子,突然间发现自己这些年所做的毫无意义——段瑞金已经死了,哪怕成功报仇,他也回不来了。

凌晨三点,赵祝升在彻夜营业的大酒店里找到烂醉如泥的阮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