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已经走光,剩下的都是团里人。众人再也不用强行装出兴高采烈的样子,一个个跟颓了的茄子似的,疲惫不堪地站在空地上。
帐篷帘子掀开,老金爹从里面走出来。
他穿着油腻腻皮夹克,一条厚实的帆布裤,脚踩一双咸鱼般的大皮鞋。花白头发不知多久没戏了,一缕一缕地耷拉在头上,脸上长满络腮胡。
从脸型和鼻梁倒是可以看得出他年轻时相貌应该还不错,只是双眸浑浊,时不时露出一道精明阴险的光,实在让人无法产生好感。
有人为他搬来椅子,他坐在上面抽了两口烟。呛人的烟味随风飘向众人,大家已经早已麻木,一个个呆滞地站在那里。
“今天我看了下,杂技吸引的人最多,你们表演也很卖力,继续保持下去,等这个地方演完我给你们放两天假,拿钱去市里玩一玩。”
几个杂技演员眉开眼笑,“谢谢老金爹!”
“钢丝和马戏也还不错,就是胆子太小了,大胆一点嘛,观众看得就是刺激,你们小心翼翼他们还看什么?”
“是……”
几人传来一声沉闷的应答。
最后老金爹冷眼看向站在队伍边缘的苏夭。
“魔术我就不说了,你自己心里明白,咱们团是不养废物的,要是再这样下去,你以后别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