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脸皮太厚,丝毫未觉刮疼,拾起信笺,嘴下犹啃个不停,暗叹肉质鲜美,回味无穷。
“女子二十,称之为桃李,一人一二一十,是个什么字儿来着?”
确然是个“全”字。
八姨婆才女之名远播,拆字赋意、变更字迹于她而言,不过小菜一碟。
“你八姨婆吃饱了撑的给你飞鸽传书!”
自然是因为才女眼界高远,未雨绸缪,心系天下,呃,热衷八卦。八姨婆向来喜做媒人,常说付小姐生得好,媒人必要她来做,于是这一封惹事的书信到了付小姐口中,就成了八姨婆佯装情郎无聊之极的试探。
无论谁在试探,当真无聊得很。
全甄眼刀犀利,某人插科打诨。
结果便是付小姐被禁了数日晚膳不说,付夫人对着那张花笺左看右看,想想还是气不过,遂罚了巧舌如簧的千金跪一夜祠堂。
付小姐披了衾被在身,跪坐在蒲团上,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暗道她一个未来君王跪臣子,也不知会不会折寿。
死都死了,折个屁寿。
数盏灯火通明,驱不散昏暗诡秘,犹不及那张花笺来得蹊跷。某人自认洁身自好,前世今生都守身如玉,何来这等轻薄情郎。
若真是闹着玩儿也就罢了,若不是,那么这如隔三秋中的期许意味,就值得好生揣度。
燕京虎狼之地,正张着血盆大口,不知谁在恭候。
想着想着睡意上来,就渐渐窝了下去,不妨数排灯盏骤灭,阴森得某人汗毛凛冽,耳目竖起,立时警醒地察看四周,生怕死在自家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