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我各为其主,日后不必再有往来。”
此人鬼话连篇,先时示以诚意,只为日后恰到好处地放水,到头来不过是顺藤摸瓜,以图一网打尽,自始至终就没想放过自己。
笑话,她凭什么放过自己。
其实若非方圆寺里通外国,大概某人也不会如此急切地除去。宋管事不好对付,棋差一招,为免正面冲突引人注目,只能退而求其次。
付小姐立于他身后,瞧不见那人眼底挣扎,只凭着对他口是心非的了解,对症下药地相劝。
“方圆寺之事我可以替你瞒过,但黔州府的蛇虫鼠蚁,不得不除。”
宋管事终是轻笑着转过身来,额角一缕发丝漂浮着嘲弄,摇头之际双目皆是笃定的不信,夹杂着为人欺骗的愤恨,似还有些未曾出戏的哀怨。
付小姐就解释得十分心虚,“你本就不信我,如何能怪我。”
“何况你我皆是重伤,也算扯平。”
有人就笑得浑身发颤,垂眸掩去涨红的眼眶,薄唇难得张合着明显的绝望,看得某人眸色深深,终是心生不忍。
不知是同病相怜,还是良心发现。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只将玉笛露出的锋刃指向这心狠手辣的无情人,神色决绝,讽意浓烈,双目赤红,桀骜取代纯良,却又夹杂些许恐为人窥伺的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