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同知刚刚坐下,某人就勾搭过来称兄道弟,神情闲适,作派微醺。
“兄弟我跟你说,论逼供你比我强,但论查案,哥哥我可是这个。”
黎同知对着一根竖起的大拇指无语凝噎。
“哥哥十岁入黔州府,干了这么多年师爷,什么谋杀案没见过。就这案子,你不就是看陷害得太明显,反而觉得不是陷害嘛。”
“那你怎么就不想想,反正我都得死,干脆杀了他不就完了,何必做个被人陷害的局,难道我还指着出去啊?”
“要说你们这些人勾心斗角久了,这脑子容易把事情想复杂了。这事儿其实相当简单。”
“牢里有眼线这你知道罢,眼看老东西越来越怕死,就派人灭口,为了不留痕迹,顺手把这锅扣我头上了,反正我得死,一点儿不浪费。”强词夺理得竟也有几分道理,黎显不由高看此人几分,亦是搭上他肩膀,口吻亲切熟稔,不似逼问。
“那你倒说说,凶手是何人?”
得意忘形的尹师爷眯起眼中轻蔑,一副劳资就是你祖师爷的架势,好在黎同知不以为忤,只对答案感兴趣。
“别的我不知道,可有一点。”
某人故弄玄虚,帅过一秒才肯继续。
“此人极为了解黎同知你,定是你们一个圈子勾心斗角的人。”
“再加上这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说不定就是你们锦衣卫的人。”
“且身在黔州,啧啧,黎大人你怕是要后院起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