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事后两人淡定穿衣时的结案陈词,大抵可以用付小姐拍着段刺史肩膀的一脸沉痛。
“太重。”
难道付小姐你不应该哀悼被人吃光了豆腐么!
段师父对自家中二徒弟的脑回路已是了如指掌,只淡淡回以四字,分明有为人师的傲娇。
“恩重如山。”
我竟无言以对。
沈总管免费观赏了一场春|宫,顺带做服帖了头上长角的付小姐,十分满意地打道回府,眼角眉梢皆是百般餍|足。付小姐在践行宴上频频敬酒,殷勤款款,那笑容瞧着,就有几分秋后算账的诡秘。
沈总管更放心。
天下有大勇者,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简而言之,能忍大辱者所图不小。
无论是段刺史还是付小姐,明面上都是梁帝的棋子,棋子可以相互勾结,却万万不可心怀大志、有所僭越。
故而沈度先前刁难,付小姐已是小有还击,遑论受了奇耻大辱,更要表现出目光短浅的有仇必报。同理,被认定与女徒弟有暧昧的段刺史,也终于沉不住气挺身相护,甚至亲自上阵验证那段私情。
困于私情者,不足以为虑。
说白了,人有时候,就得表现得蠢一点。否则上司猜忌,同僚排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沈总管临走时敬了付小姐一杯毒酒,却没忘给她解药,自然就是那种不吃会疼死、吃了还是会疼死的好东西。
可惜付小姐她是一盏用绳命在费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