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先前解开罩袍后,吹灭喜烛前那电光火石的短短瞬时,李崇琰已经瞧见,先前被月白缠花云锦罩袍密不透风遮掩住的,是杏红色叠山绫!
薄如蝉翼的杏红叠山绫妥帖裹覆住玲珑有致的娇躯,若隐若现之间道尽盎然风情。
虽只是烛火明灭之间短短的一眼,却勾魂摄魄,撩得有人一颗少年心热血翻涌,几欲炸裂。
李崇琰强忍住越来越急促的心音,缓步行到榻前,从容除衣上榻,窝进被中。
顾春原就十分紧张,听他不出声,上榻后也只躺得岿然不动,便以为他在生气。
她瞪着一室黑暗想了片刻,咬咬牙,破釜沉舟似的侧身挨近他,甜嗓微颤,软声求和:“我……紧张。”
“嗯。”
这不轻不重的一声低应,听不出喜乐。
顾春颤声又道:“瞧不见……就、就好一些。”
不过,顾春察觉有灼热长臂探至自己腰间,接着便被火烫的身躯覆住。
两躯交叠,也不知是谁在轻颤。
有醇厚如陈年花雕般好听的嗓音贴在她滚烫的耳边,笑音闷闷的:“傻姑娘,瞧不见……更可遐思。”
“遐……遐什么思!你、你、不许说话……”
此时顾春已然醒悟,发现自己吹灭蜡烛的行为有些愚蠢。
因为黑暗中的自己几乎什么也瞧不见,所有的感官倒愈发清晰起来。有如烧红烙铁般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移,掀起一圈一圈异样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