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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礼既成,新人沐浴更衣,合床。

内间床头的喜色明烛的光透过薄绢屏风,摇曳出一室幽深绮丽。

窗外,有皎洁月在当空;面前,有心上人在怀中。

李崇琰单手轻揽那纤细柔软的腰肢,以指挑起怀中人的下巴,眼底有些许幽怨的小火苗:“缠花云锦,嗯?”

欺负谁呢?缠花云锦要怎么撕?啊?怎、么、撕!

沐浴后的顾春已换下嫁衣,改以一袭月白色罩袍拢了周身,那叫一个密不透风啊。

最叫李崇琰扼腕的是,这罩袍分明与她的嫁衣是同样材质,同!样!厚!度!

顾春抿笑,面上燃红,几欲透骨。

她侧头躲开那恼人的长指,抬手压住自己的领口,心虚似地低语:“好冷呀好冷呀……”

口中颤声念叨着,趁李崇琰一个闪神,她便飞快溜出他的怀中,绕过屏风蹬蹬往内间的床榻去了。

“骗子小糖人儿。”李崇琰低斥一声,解了外袍搭在屏风上,笑得颇有些遗憾地跟在她身后。

顾春紧张兮兮地立在榻前,扭头瞥见他已跟了进来,便长长深吸了一口气——

解开罩袍,吹灭床头喜烛,溜进榻上鸳鸯被中。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知偷偷练了多久。

明烛乍灭,满室黑暗,只有窗缝中透进些许冬月清辉。

顾春是个在黑暗中视物不清的,可她忘了,李崇琰的目力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