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难的,我写给你便是。”
宝锦的声音清脆而慡朗,她作势拿笔要写,却悄声问道:“南唐那边qg况如何?”
小太监嘴唇微动,从袖中掏出一道密件,“这是我们辰楼中人传来的。”
宝锦微微颔首,胡乱写了个菜谱,让季馨送他出门,随即展开书信,仔细读完,她抬起了头,露出一道智珠在握的微笑,“消失已久的天朝水师……终于出现了。”
她望着密信被火焰逐渐吞噬,随即喃喃低语道:“这都是我朝锻就的无敌水师,将来的国之柱石,可不能被南唐这些人累得一起覆灭!”
她想起方才与皇帝那僵峙地一幕,随即微笑加深,“其实投鞭断流也没什么不好——如今的江南,再无谢安这等绝世人物。想要摧枯拉朽,又有何难?”
……
皇帝的怒气,到了晚间才有所歇止。
今晚正是宝锦当值,如今出征在久,一切从简。权充皇帝书房的正舱里,只见帐帘低垂,皇帝正在批阅奏章,见她前来,头也不抬,只是道:“朕若是符坚之类,你却要自比清河公主吗?可惜还不了个凤皇,朕也不好男风。”
宝锦刚刚走近,听着这近乎赌气的话。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得倚在门边。
她虽笑得欢畅,心中却已惊起无边波澜!
所谓清河公主,乃是被符坚征服的鲜卑慕容氏之女,她与弟弟凤皇一起被符紧纳为私宠,民间有“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之讥,嗣后慕容冲卧薪尝胆,终于在淝水之战后反叛,自立为帝。
宝锦听着这好似无心的一句,虽然知道是皇帝在报复调侃,却也惊得浑身冷汗都要流下,她qiáng忍住全身的颤栗,笑得眼中发光,秀丽容色,一时竟冷艳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