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有人,不过,身形被树掩去大半,完全看不到脸。然而,水青认得那衣服,是简苍梧最喜欢的英国手工制。
她嘎然止车,斜靠上木围栏,笑着说早。那身影转了过来,走路的姿势立刻让她感觉不对。即使没有手杖,她也能从对方身上受到压力。
清晨的阳光不耀眼,带着淡玫瑰色的红,将一片绿草晒得晶莹剔透。露珠的折射中,从树暗下走出来的人,比晨光更瑰丽。牛奶白开领的短袖休闲套衫,单白直缝亚麻长裤。黑发微湿,向后拢,却失败着垂至额前。没有眼镜遮蔽的眼睛深邃成星空,不是豹般锋芒。
竟然,又是白子东还是不穿西装,不戴眼镜的白子东
水青这几天住在永春馆,昨晚上才回来。和简苍梧多在h市约会吃饭,几乎没能在南峪碰过面,当然也不知道白子东最近来得十分频繁。
就算对白子东此人相当没有好感,也不得不承认上天对他十分眷顾。无论家世相貌,都是上上乘。也许,连老天爷都觉得完美过分,所以留给他一点小小残缺。即便如此,各类优秀女性同胞仍然趋之若鹜。包括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在内,为他粉身碎骨。
“早。”白子东走过来,双脚很稳。不仔细,真看不出有问题。
这属于水青自找来的麻烦,也不能一走了之,只好再次说,“早上好。”
“你起得很早。”纤白修长的手指碰触到院门,是要打开的动作。
“我没什么事。”水青觉得白子东这两次似乎热衷聊天。偏偏她除了公事以外,同他没有共同语言,“正要下去晨练,以为是简苍梧,才过来打个招呼。你知道,他有时早起跑步。”
“他昨晚没回来,住在简宅。”白子东面色不变,心,或许已经习惯那种莫名的不舒服,跳到闷痛,还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