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情,与千慕如出一辙。姜婴皱了皱眉头,冷声道:“慕儿在哪里?”
“慕儿,自然是在她的汴水居啊。”姜衍笑着道,“怎么,破得了我灵山结界,却破不了汴水居的结界?”
姜婴不理会他的嘲讽,继续道:“我要见她。”
“她重伤未愈,至今昏睡不醒,我又怎能让你见她。”姜衍的声音里总算带了几分怒气,只是旋即又压了下去,回过身走到石桌旁坐下,继续道:“她为寻求替换活人献祭之法,擅自前往鹿吴山猎取蛊雕,昏睡数月不醒,如今从你那里回来,伤势未见痊愈反而加重,我倒还未问你。”
“替换活人献祭?”姜婴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却愈发的不敢相信,犹疑之间,发现了坐在姜衍身侧的阿玹,“月隐?”
她竟带了月隐回灵山吗?
原本静坐一旁无心过问的阿玹此时也无可奈何了,放下手中的茶盏,温声回道:“这九年的漫长光景里月隐的确曾是我的名字,不过鄙人原是姒姓,单名一个玹字,阿姊常唤我阿玹。”
“阿姊?阿玹?”普天之下,只有已故的长经国王室为姒姓,他叫做姒玹,莫非是长经国王室中人吗,那他口中的阿姊又是谁,姒珞?还是千慕?
姜婴只感觉千头万绪,千慕伤势未愈还在昏迷之中,灵山又与长经国扯上了联系,姜衍说千慕寻得了替换活人献祭之法,那她身上的伤是为他受的?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来到灵山后的这一个月里,有关阿姊成为千慕后所发生的的事情阿玹皆已知晓,阿姊想要代替嬴玙来完成献祭,而姜衍选择在暗中阻拦,他自然也是站在姜衍这一边的。思及此,阿玹抬眼望向姜婴,如今仇人之子站在自己面前,自己的心平气和反倒是一种报复:“千慕便是我的阿姊,也便是你故去多年的亡妻,姒珞。”
“你说什么......”
“一切皆有因果。”见时机差不多了,姜衍起身走到姜婴面前,将玉节符交到他的手上,“你若想知道答案,便去寻奉藏宫里的司巫大人,与千慕有关的一切事情她都会为你解答。对于这些,你从来都不应该置身事外。”
姜婴犹豫了片刻,接过玉节符,转身离开了方堙居。
“阿姊尽心瞒着的事情,便要让他这般知晓了吗?”姜婴走后,阿玹望向姜衍,声音不疾不徐道。
姜衍兀自立于院中,微一拂袖,身后的小童尽数化作祈绳纸人飞回他的手中:“他本就该承受这一切。”
阿玹笑笑,不理会他突然的愠怒,继续问道:“我倒是不担心他,只是你中途改易了阿姊的计划,阿姊知晓后,会如何?”
“许会怨怪于我。”姜衍转过身重新回到石桌旁坐下,面上的颓色转瞬即逝,“可那又如何呢,我并不后悔。”
曜泽行踪诡秘,不久前秘密屠杀了榑胥国南部村落,姜姝来信告知,这使得千慕不得不提早展开了寻找元逆石的计划。
相传在长经国西面隔海相望之处,有一座海外仙山,山中居民自成国度,因盛产玉石,且常有凤凰栖于梧桐之上,遂以石梧为国名。元逆石便在这石梧国之中,以五件灵物为凭依的起死人肉白骨之秘术,只消再加入这第六件灵物,便能使阵法改易,从而一举消灭曜泽。千慕苏醒之后,便开始准备前往西海去寻找石梧国,只是在此之前,她先赶往了榑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