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兰笑笑,将黏在自己身上的若将拉开,抬手将自己发上的玉簪取了下来。
墨发顷刻间垂落到肩上,教若将微愣。
留兰将若将往自己身前揽了揽,伸手撩起她的发,为她挽髻。
若将不明白他在做什么,只静静地由着他去弄。
“在我们这里,女子成年,须举行笄礼。就是这般将发辫挽起,贯上簪子,喻意可行婚嫁。”留兰将那支玉簪簪到若将发髻上,轻声说道。
若将抬头看他。
她有时觉得他对自己冷漠,但有时候,又觉得他对自己极好。
到底,他到底是怎样想的呢。
若将忽的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拉到自己面前,望着他的眼睛,试图寻一个答案。
他的眼眸深邃,却坦荡,她看不出,寻不到。
最后,若将只轻声说道:“留兰,你的眉眼可真好看。”
原本毫无波澜的眼底有一瞬的呆滞,随即恢复如常。然后,搂住若将,在她眼角轻轻印了一吻,留兰感觉到她的长睫在自己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俯下身,又覆上了她的唇。
留兰在她唇边逗留了许久,离开的时候,见若将神色微茫,她道:“你在做什么?”
“……夫妻之事。”
“夫妻做了此事,便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是。”留兰见她原本茫然的眸子里骤然间亮了起来,像天上的星子。
若将垂下头,像是在想着什么,良久,再抬起头来,脸颊泛着微微红晕,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留兰僵住,只感觉自己的心上漏了一拍……这种反应,他不该有……
留兰告诫着自己,将若将搂得更紧了些,反吻回去。
若将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气,清而幽,不似胭脂水粉的气味,留兰感觉自己的心神要被她攫了去。可施有符咒的手臂上传来的近似烧灼的痛,提醒着他,他要清醒。
留兰反身将她压在榻上:“还不够……”
“不够?”若将搂着他的脖子,疑惑地问道。
留兰俯下身来凑到她的耳旁,耳边的碎发蹭得他的脸有些发痒:“……要成为夫妻,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做。”
若将搂着他的脖子往他的颈窝里蹭了蹭:“嗯,都可以。”
留兰:“……”
……
若将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久到,忆不起母上和熏婆婆,还有其他族人的样貌。
她好像置身在一片黑暗之中,母上他们在前面很远很远的地方,她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也听不清他们的声音。她想出声去喊,却张口无声。只感觉双臂很痛,痛到她无法再沉睡下去,直至它由双臂蔓延至了全身,刺骨生寒。
若将艰难地睁开双眼。因垂着头,最先看到的是自己鲛绡下的鱼尾,因离了水,蓝色的鳞片上已失去了光泽。
她不是已经分化出了双腿……
也对,鲛人可以分化出双腿,也可以再变回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