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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停了,人也渐渐散了。

纪绒却没走。

他坐在位置上看赵泽成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修长的手指因为拿过粉笔而沾着点白,被他发现,很快地用纸巾擦掉。

赵泽成收拾的动作很娴熟,同他讲课与吊起同学们的听课兴趣一样娴熟。

纪绒看着,总觉得这个人与他第一眼见面时不太一样。

许是长相过于锋利的缘故,酒吧的灯光也暗,纪绒自己又紧张,他已经不记得赵泽成当时具体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了,只记得当时觉得这个人是有些凶。

至少在当时的纪绒看来,那个男人怎么也不会是做大学老师的。

可现在的赵泽成双手拢着书叠齐,教室的窗户外有正午的光照进来,叫他的金属眼眶闪着细碎的亮点,哪怕嘴角平平地抿着,也好像很温柔。似乎他除了做大学老师,便没有更适合的身份了。

纪绒很难区分出这种前后割裂的不和谐是因为赵泽成本身还是因为自己心态的变化。

他看人看得呆了,脑子里想着有的没的,直到赵泽成都快走来跟前,才猛地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用书本去遮桌面上的纸条。

听见赵泽成笑了一声。

“你怎么像期末考试作弊被抓着了一样。”赵泽成一边说,一边把书放到纪绒的桌上,似乎也不打算立刻走,人拉开纪绒前头的座椅,坐下来。

教室的座椅是平齐的,但是赵泽成要比纪绒高上不少,两个人这样面对面的坐着,赵泽成还是微微俯视着纪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