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谧神君俯身拂过他的碎发,看着他的脸,语气几分残忍:“怕,我想你想了五年,日思夜想,每天都想着如何将你活捉。等破了境外魔兵,我立刻带你回天界受审。”
聆洇勾起唇角,看着他的眼睛:“你不敢承认你爱我。”
寒冷的空气一时间凝固了,处处结霜化雪。冷到呼吸都停滞,心脏骤停。
也不知是谁先开始的,理智被冰寒吞没的时候,唇齿已经纠缠上了,气息远比烈焰炽热。
连谧神君咬他的嘴唇,吻过他细长的旧疤痕。他们是chūn风雨露,是倦鸟长枝,有着超越神魔之身的jīng神契合,无所谓此身是否结合。
聆洇认为既然到了这一步,继续下去也无妨。只是连谧神君放开了他,连谧神君说:“你是魔魇。”
连谧神君与他同chuáng背对而眠,过了一夜。聆洇借机解开了手上的束缚,第二天一早,他就幻作连谧神君的模样从军营逃了出去。他身上沾染了连谧神君的气息,守卫的天兵不曾认出他。
他是魔,他心中没有太多的束缚,不在乎成败名声,不在乎随从部下,不在乎心中所爱。他一生所求,不过是一个自由。
与连谧神君的最后一战进行到最后一刻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输定了,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他站在沙漠间,寒冷的月光照得沙海发白,耳边尚是兵戈之声,风来是为默哀,为敲响丧钟。额头上滑落的是汗珠和血水,所爱之人隔着无数生死。
聆洇和云采的目光穿越兵戈相向的天兵魔将,穿越旷世杀伐,落在不远处一身银盔甲的连谧神君身上。聆洇用唇形道:“再见了,连谧。”转身投入了沙石下的流亚秘境。
他想终结自己,没谁拦得住他。他不愿赴往天界,倘若是被锁天狱再也不能重见天日,他宁愿消散在无人之境。他以为那是他与连谧神君的最后一面,而连谧神君穿过战场,追随着他一同跃入流亚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