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谧神君一个手刀劈下,他便晕了过去。
回营后本该是一番拷问,连谧神君连刑具都准备齐全了,最后却发现聆洇受了很重的伤,后背上被利器划开了一道长血口——是天将在战场上趁他不备伤了他。他在马上抗争时,那道伤口裂得更开了。
他穿的是红衣,谁知道那背上都是血呢。
他疼得浑身战栗,蜷在chuáng榻上,血迹在被褥上沾染开。他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魂魄同在的云采也能感受到绵延的疼痛。
作为熟人,连谧神君有些怜悯,但作为敌人,他什么都不能做,只是蹙着眉头站在chuáng边看着他。
聆洇疼到最后昏睡了过去,连谧神君在chuáng沿上坐下,犹豫着伸出手去,似是要触碰他的脸,却迟迟没有触碰到他。
聆洇睁开了双眼,云采看到了笼着一身寒夜月华的连谧神君站在面前,眼中是重重矛盾之色。
“连谧。”
他的嗓音又沙又轻。
聆洇手上的绳索还没有被解开,平常满身都是戾气的他躺在被褥之间,看着连谧神君,难得有些安顺。
“先给你解开捆仙绳,别耍花招。”连谧神君说着便施法解了他手上的绳子,却又给他加注了一道禁锢的法术。
“你就这么怕我跑了?”聆洇侧身靠在被褥间轻笑道,碎发遮住了他的半张脸,看上去颓废又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