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攻不进去循州,季宏也没有那个耐性做千年王八龟缩不出。只要他主动出击,事情就好办。”陆观道,“他行事残暴,手下的人未必个个忠心,大部分人只是怕牵连家族乡邻。我已经打听过了,季宏怕手下人联合起来,在两万人的军队里,设置了数千个官位,最小的军官手底下只有十人,最多一个军官能调令百人。所有军官直接听令于他,他有意赏罚不均,常常借故恩赏,制造矛盾,除了打仗,他手下的军官为争一口军粮,常有斗殴,但都不曾闹大。每当有事,他便出来主持公道,收买人心,发动他手下的人频繁内斗,他带着自己的亲卫团坐收渔利。使得手下要么怕连累家人,要么被他骗了,以为受了他多大的宽宥和恩惠。”
许瑞云听得啧啧称奇。
周先道:“季宏在茂州连军曹都没混上,竟有这种本事?”
“他在三教九流中吃得开,投军前在好几个帮派混得都不错,要不是他野心太大,总想越过帮派头领,很可能会成为让朝廷头疼的一条地头蛇。”陆观顿了顿,接着说,“不要小瞧季宏的野路子,他要是循规蹈矩,我们也不会进退两难。他能豁得出去用人做墙,那就让他听听老祖宗的教训。”
“什么教训?”许瑞云问。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能离间,我们就帮他团结队伍,只要他手底下的人都明白过来,他季宏只是一个人,还是个无恶不作满嘴谎言的暴君,就算不为他们自己,为了被季宏挟持的家族亲眷,他们也应该联合起来。”
“让他从内溃败。”许瑞云一拍大腿,眼睛亮了起来,“如果季宏派人来刺杀你,那正好抓起来,从他们下手。”
周先提出了一个问题:“要是他不派人呢?”
“那就要有劳你。”陆观道,“你要是不去宋州,这件事你来做再合适不过。”
陆观认真看着周先,一字一字地说:“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