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虔之嘴角一勾,一面动手,一面亲上陆观的耳垂,低声在他的耳畔说话,一句一句都对着他的耳蜗,让陆观情动不已。
帐上的金钩无风自动,如同在江上翻波,被抛起,又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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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宋虔之所料,第二天,姚亮云就来了。姚亮云不仅自己来,还把自己的妹子也带过来。
大楚民风虽不那么拘谨,男女正常体面地相见没什么。然而姚亮云那妹子没坐一会,就有家丁来说家中有事,请三姑娘先回去。
更有姚亮云,妹子前脚走,他后脚喝着茶便问宋虔之,可满意他的妹子。
“这个妹妹同我虽不是一母亲生,我母亲走得早,是我父亲的续弦所生,这续弦也是我父亲的正室夫人。给你做个侧室,便宜你了。我妹妹最是机灵乖巧,自小见惯官场,她母亲原就是官家的小姐,也是看我父亲长得俊,才委屈下嫁,我这妹妹得了她母亲九成亲传,在家里父亲也疼她,娇养出来的,不似低门小户的眼皮子浅,她也识字,读过史,一手小楷写得漂亮,帮你打点些家事,一定是个贤内助。”
宋虔之当场险些一口茶喷出来,笑道:“姚兄改做媒了?衙门饭不好吃?”
姚亮云知道宋虔之拿他打趣,不以为忤,脸上也是挂着笑:“咱俩什么关系,上回你哥在琵琶园坑你,哥哥我也搭了把手,你还没忘吧?”
“没忘,但婚嫁之事,你总不能挟恩逼迫。”
姚亮云一愣,无奈摇头,低头喝茶,抬头时面上表情复杂地盯着宋虔之看了半晌。
宋虔之身上是宫制的蟒袍,周太后让蒋梦亲自送来的,说他从前存在侯府里的衣袍,经一场大火,烧是没烧去,总是晦气。换了新的穿,人也精神,精神一好,办差也就得力。
总归就是要叫宋虔之不要推拒,该安安心心享受他姨母如今大权独揽的荣光庇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