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虔之静静听着,不禁感叹:“古人说人之初,性本善,又有古人说,人之初,性本恶。其实襁褓婴儿,何来善恶。纯善与纯恶世间罕见,一人一生由无数念头和取舍组成,善恶难分。”
“是,许多事固然是利益驱使,也是一念之差,并无定论。史书里的铁口直断,不过是站在末端,向着来路寻因果,颠果为因,十分寻常。所以我们猜的,也许全然不对。”
宋虔之被陆观逗乐了,一脚蹬在他的小腿上,笑道:“那你还废话个什么劲。”
“想跟你这么说说话。”
陆观一句话勾起宋虔之的遐思,是许久没有这样,好好地坐在一起,就他们两个人说说话。宋虔之一念动,扬眉朝着陆观投去一瞥,去抓陆观的手,在他的手上捏来捏去,犹如顽童。
陆观脸发红,抽出手来,稳稳地握住宋虔之的手。他目中带着犹豫的神色。
“有话?”宋虔之凑近些许,两手撑在陆观膝上,专心看他。
陆观脸更红了,耳朵也偷偷泛起绯色。
“我……”
宋虔之以目示意,叫陆观快说。
“我想你。”
正是四下无人,小室静静相对的时刻,一句话把陆观憋成这样,却是这样寻常的三个字。宋虔之心中好笑,眼角微红,嘴上戏谑:“哪儿想我?”
陆观抓着宋虔之的手,按上精神头极旺盛的某处,手指贴着他的手指,令宋虔之五指拢住,他的脸通红,呼出的气息滚烫,眼睛发光,紧抿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