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知道。”那天秦禹宁突然来府上,即便是秦禹宁担心他,他的消息也不可能那么快。秦禹宁在京城里有多大势力,能办多大事情,宋虔之心里有数。
“秦叔怕是只得了口谕要问出跟着我进京的人的下落,后来查抄麒麟卫队的,是孟鸿霖的人,也没兵部什么事。怕是秦叔还不知道,皇上到底想要找出来的是谁吧?”
秦禹宁眉头深锁:“说是宋州来的反贼。当时我也想提醒你一二,奈何有一帮宫里人跟着,我也没法多说什么。陛下这半年来,疑心甚重,明知麒麟卫不可倚赖,却也无人可用,重新扶了起来。”
“手里有把刀,哪怕是双刃的,也总好过空手接白刃。我来也是为了这件事,秦禹宁,你接旨吧。”
秦禹宁顿时大惊,起身也不是,坐着也不是。他不由自主往陆观的方向看了一眼。
陆观在剥花生,对上秦禹宁的视线,点头道:“真的。”
秦禹宁起身下跪。
宋虔之把先帝给吴应中的诏书取了出来,一层一层包袱布裹着,他小心地拿出来,沉声念了,为防外面有人听见,嗓音压得极低。
秦禹宁听完已是一脑门冷汗,身上也汗出如浆,他跪了好一会,才敢起来,接过遗诏去看。
宋虔之看陆观伸手过来,手指间拿着花生米,就着陆观的手吃了。他重新坐下,留给秦禹宁一点时间消化,嘴里那点子椒盐香酥的味儿彻底咽下去后,宋虔之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