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在。”嗓音自身侧传来,沙哑gān燥,叫沙鸥想起小时候的冬天,捡掉落的树枝儿往树皮上划的动静,不由回头,一时愕然:

眼前的人一手拄着木杖,一手撑在门框,只是勉qiáng站稳,都已费劲得面红耳赤,绯红两颊上更有数道红疤,松垮垮通身缟素披身。

怎敢相信,这般打扮的,会是一妙龄姑娘。

“引章?”

女子比手势止住起身搀扶的沙鸥,拄着棍子,一步步挪到硬木凳上坐了,才道:“我很早就落入水里,后来的情况,都是听他们喊叫才知道的。公子似乎受了伤……”引章一顿,哽咽片刻,才接上话, “他们嫌带伤的人累赘,所以……他们只带了邬二爷就回去了……”

听到此处,沙鸥焦急道:“只听得只言片语,你就妄下定论师傅他没命了!?起码得找沈越问清楚!”

“我……”引章一时语塞。

“你也别怪引章,这一趟,她也去鬼门关趟一回了,幸好碰上附近渔民,好歹捡回一条命。而后一路辗转,昨日才回到京城。她希望师傅活命的盼头,不会比你的少。”

听了芃羽解释,沙鸥黯然道歉,又道:“不问清楚实在不甘心,这两天我去一回沈府吧。”

“不!”引章高声道,“沈爷记仇得很,你过去跟邬二爷有些瓜葛,能避开还是避开的好。这两天我去求见吧。”

引章负伤在身,可说出此话时,其余二人俱没有打断,毕竟,确实没有更好的法子。抛开沙鸥不说,这些年芃羽一心跟着寻壑打理生意,与沈越素不相识,断然不可能是差他拜见沈越。

一时三人沉默。

片刻,芃羽打破沉寂,问沙鸥道:“这回上京,是……是忙生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