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背对着他,其声喑哑:“我没让你动手杀他。”看这一地尸首鲜血,柳风不由低声笑起:“你见过这么多血吗?这种…死人的血。”
第22章 艳势(下)
杜玉门确实不曾见过,便是以往同白佼人在宫中,白佼人虽害人性命,却从未让他见过,在杜玉门心中,弟弟始终是清风皓月一般的人物。
杜玉门为他裹上伤口,低声说:“想杀便杀了,七尺男儿,还怕见血吗。”双手却止不住颤抖。
夜风煞人,凉入骨髓,柳风打了个冷颤,吃力的拂开杜玉门的手,撑身站起,探手抚摸着杜玉门的脸颊,眼中温柔似水,却满面怒容:“你应属明月皎洁,若山泉清澄,芙蓉舒卷,总不该见这种血。”
柳风将他比做明月山泉芙蓉,杜玉门虽愧不敢当,心中却是无比欢喜的,就算他是一堆烂石,只要柳风觉得他是应属清风明月,他便是高兴的:“兴许我过腻了这种日子,若是与你,刀口舔血又如何。”
顾此失彼,怎让你与我颠沛江湖,惶惶度日,是我不好,是我招惹你,既如此:“你我两清,往后再无瓜葛。”
杜玉门定神看了柳风许久,至终一声苦笑:“瓜葛?你若不来寻我,我又如何找的到你,竟怕我赖着你,怕我,拖累你…”
杜玉门尚未来得及看他一眼,柳风便以手刀击之颈后,一掌打在他肩头,推倒在江叙的尸首旁,抽出江叙喉间的小刀,连带收走了杜玉门怀中的那把扇子,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柳风找到落脚的地方,包扎好伤口,浑身疲惫却毫无睡意,想起杜玉门方才所言,如深谷早泉,潺潺围绕心间。
我站在剑刃上,如何予你将来,我若放开这剑,如何予你现在。
杜玉门自十六岁初尝人事,迄今已有九年,二十又五,恩客日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