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早就走了。
陈砜半晌才动了下扣着碗的手指,他体内的信息素有瞬息的飙升,充满了厉气,又一哄而散。
“发财!”陈砜几乎是质问喝斥的语气。
小黑狗被这一声吓得从窝里跑出来,甩着尾巴看他,狗脸无辜。
陈砜:“……”
“你怎么不看好他。”陈砜烦躁的说完,瞥见了左边地上的小石头,底下压着树叶。
陈砜拿开小石头,捡起那几片树叶,一一抹掉上面的灰尘,他沉默着凝视它们,像透过它们看已经走了的人。
不是很想吃吗?
为什么又不吃了……
“这么晚了,又是上山又是下山,”陈砜看向深黑的山林,“不累吗?”
“别摔了。”
陈砜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就收回目光,坐下来吃温热的红糖鸡蛋。
吃完了鸡蛋,他的唇抵住湿润的碗口,碗朝里倾斜。
混着姜味的红糖水淌入他口中,慢慢滑进喉咙,眼前是青年捧着碗坐在锅洞口的模样。
这红糖鸡蛋,是他家人给他做的吧。
家的味道。
陈砜拿着空碗和树叶回去,他把树叶放在抽屉里,同那串干了的山芋藤手链挨着。
看了会那两样东西,陈砜关上抽屉,翻出了很久都没碰的口琴,擦擦,送到了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