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我不要你管我,我也不要守你这劳什子足禁。”段轻言背过了身去,说话时声音很轻,身子却颤得厉害,“你要是觉着我这个下人没用了,就尽管把我赶走罢。”
段路昇从后抓住段轻言的胳膊,猛地将他转回来,两人脸色皆煞白着,似乎方才那几句对话消耗尽了他们全身的力气。
“你再说一遍…”段路昇的指甲嵌进段轻言的皮肤里,脸已完全僵了。
段轻言低着头不愿看他,两条胳膊垂在身侧软绵绵的,浑身使不上劲,由着段路昇的力量被晃得乱颤。
段路昇把他扯进怀里,贴着他的耳朵说:“你现在在气头上,说的话我权当没听见。分手的事你想都不要想。”
段轻言被晃得有些头晕,脑子里又响起陶玉的声音:“女娃娃,先不说上海滩喜欢咱二爷的女子能绕黄浦江三圈,就说他每天接触那么多名门闺秀,你就真能保证他不会喜欢上其中一个两个?就是喜欢上了,真有点什么,你每日在这深宅大院,又怎的知道?”
谁也看不明白段轻言的心思,连阿秀也不明白,她只知两位少爷分居了,但段路昇依旧每日来向她询问段轻言的情况,照旧安排每日的照顾事项。
她问段轻言,段轻言却告诉她说:“分手了。”
“分手”二字就这么平常地被提起。
更叫她想不明白的是,段轻言嘴上说着分手,却仍管着段家的账本。
她又去问陈管家,陈管家只让她把嘴闭严实了,对谁也不要说两位爷的事。
后来她实在没忍住,就跟齐耿提了一嘴,谁知齐耿的反应却让她更想不明白了。
几乎是有光线从眼里射出,齐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把她两只手握得生疼,像是全身的情绪都涌到指尖,他一字一顿道:“他们分手了?”
她有些没好气说:“人家分手与你何干,你把我手捏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