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来,将毛巾叠成小小的一块,放在头顶给他降着温。
又抽出林淮胳膊,将睡衣袖子撸到胳肢窝。
林淮含着体温计,不敢让它掉下去,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哥?
秦栯没抬头,只是动作轻柔地帮他擦汗:嗯。
小朋友像是在印证什么,一声一声地喊他,秦栯一声一声地应,直到擦完一整只胳膊才对他说:闭嘴,含着,别掉了。
林淮听他哥话,刚想哦一声,又赶紧咬住了嘴巴,却从被窝里伸出另一只胳膊,冲着秦栯。
意思很明显。
帮我擦。
秦栯失笑:我欠你的吗?
合该欠的。
烧到了39.1度,体温计一拿出来,室内气温倏然降了好几个度一般,秦栯沉着眸子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床上一无所觉的人。
他耐心一向足,心也足够冷。
那么小的年纪就知道什么反应最能让小崽子长记性,所以哪怕掐破了手心他也不会上前制止。
有些伤,必须要全部经历过,见骨的痛过,才会知道再也不能犯。
被娇养的人吃不得一点苦,更别提那种血肉拉扯。
所以现在,秦栯垂眸站在那,第一反应是去拿药,第二反应是让他再多烧一会。
第一反应迅速占据上风,动作比意识过,将退烧药塞到林淮嘴里的瞬间,秦栯给自己气笑了。
喂完水,他问了一句:你长什么记性了?
林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