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不辞辛苦举办同学聚会的傅文博同学手里还拿着话筒,勾着谢静仁的肩就往里带,顺势将桌上的话筒塞进他手里。他又把话筒还给了傅文博,说:“累死了,我先坐会儿。”
傅文博便也不再管他,找其他人去嗨了。
谢静仁肩上压着的力量消失后,便一步一步踱到了包厢角落,在裴令新身边一个落座。
裴令新已将手机收起,几乎是看着对方在包厢内仍有余位的情况下走到自己身边。他隐在暗处无声一笑,低声招呼道:“好久不见。”
唉,声音也是一样好听。谢静仁心想。
接着他默默咂巴了两下,又改了说辞:不,比原来更低沉更性感了。
震得他耳廓都有些泛痒。
他莫名有些不自在,抬手安抚了一下耳垂,摸到了一丝热意,却又好似镇定自若地回道:“嗯,是好久不见了。”
谢静仁高中的时候暗恋过裴令新。
但这年轻时没有结果的暗恋终是在大家各自踏上殊途时,一手从心中舀起了那勺白月光,小心翼翼将其盛进了一个玻璃瓶,封了口,装了箱,埋进了心底最深处的那块记忆里。
直到多年后的再见,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刹那,这一时间胶囊所处的那块土地被掘地三尺,曾经的那抹悸动被呈在了心口表面。
破了的口装不回去,无处遁形,无路可逃。
谢静仁此时就仿佛被记忆中纷至沓来的感情压得近乎喘不过气。
只是这感情中,有几分是意难平,又有几分是真正的喜欢,不得而知。
其他人陆续到来,见到裴令新都是一幅惊讶的表情,看来是都不知道他回国了,纷纷上前与他打招呼,又与一旁的谢静仁调侃:“帅哥,今年找没找到女朋友啊?”